有了“風水”加持 澳洲房產可以吸引更多投資者 特別是中國買家
165 2025-09-18
世間父母,皆盼子女安康,可偏偏有些家族,后代多受病痛折磨,尋遍名醫也無果,這背后是否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?有人說,這或許與祖上陰宅有關,那一方安息之地,竟能左右后世禍福。
古往今來,風水之說流傳甚廣。祖墳的選址、布局,皆有講究。若觸犯禁忌,招惹煞氣,便可能牽連后代。那些被病痛纏上的家族,是否正被祖墳的煞氣所擾?
傳聞祖墳有三煞,每一種都暗藏兇險,足以讓后代不得安寧。可若能化解其中一煞,便能換來安康。這說法是真是假?且看北辰玄如何揭開其中奧秘。
青山腳下的茅屋,像一枚被歲月打磨光滑的玉佩,嵌在翠色的衣襟上。屋前的竹籬笆爬滿了牽牛花,紫色的花瓣在晨露中微微顫動,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木清香。北辰玄坐在竹編的蒲團上,指尖捻著三枚銅錢,銅錢在掌心翻轉,發出細碎的碰撞聲,如同春蠶啃食桑葉般輕柔。
他身著洗得發白的素色長袍,領口處繡著半朵淡青色的云紋,那是他年輕時游歷江南,偶遇一位老繡娘所贈的繡樣,如今已伴隨他三十余載。須發雖已如雪,卻梳理得一絲不茍,用一根簡單的木簪束在腦后,露出光潔的額頭,額間幾道淺淺的紋路,是歲月刻下的智慧印記,每一道都藏著一段江湖往事。
屋門被 “吱呀” 一聲推開,帶著一身風塵的中年男子踉蹌著闖進來,褲腳還沾著黃泥土,混雜著草屑。他約莫四十歲上下,面色蠟黃,眼下有著濃重的青黑,一看便知是長期憂心焦慮之人,連走路都帶著幾分虛浮。“先生,求您救救我家子孫!” 男子 “噗通” 一聲跪在冰涼的青石板上,膝蓋與石板碰撞的悶響,在安靜的茅屋里格外清晰,驚得梁上的燕子撲棱棱飛了出去。
北辰玄緩緩抬眼,目光如深潭般平靜,不起半分波瀾。他將銅錢放回袖中,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:“起來說話,天地君親師,跪天跪地跪父母,不必對我行此大禮。”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,那是年輕時在關外雪地中留下的病根。
男子雙手撐地,掙扎著起身,雙手在衣襟上反復擦拭,像是想擦去那層揮之不去的愁苦,可指尖的泥漬卻越擦越明顯。“先生,我叫李福,家住山下的李家莊。” 他咽了口唾沫,喉結滾動得格外用力,“我家這幾代人,就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。孩子們剛學會走路,就開始咳疾不斷,夜里咳得整宿睡不著,小臉憋得通紅,像是要把心肝都咳出來。大人們也沒好到哪兒去,不是腰酸就是背痛,干農活都沒力氣。請了好多大夫,開了成堆的藥方,煎藥的罐子都熬壞了好幾個,可一點用都沒有啊!” 說到最后,他的聲音帶著哭腔,眼眶紅得像熟透的桃子,淚水在眼眶里打轉,卻強忍著沒掉下來。
北辰玄端起桌上的青瓷茶杯,杯沿有一圈細密的冰裂紋,是他親手燒制的。當年在景德鎮學陶藝時,這只杯子曾被他失手摔在地上,本以為會碎裂,卻只裂了些細紋,便一直留到現在。他抿了一口溫熱的綠茶,茶香在舌尖彌漫開來,帶著雨后青山的清新。“尋常病痛難治,或許并非身體本身的問題。” 他放下茶杯,杯底與桌面接觸發出輕響,“你家祖墳在何處?”
李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連忙道:“就在村后那片松樹林里,是祖上傳下來的地,有上百年了。小時候聽爺爺說,當年選這塊地的時候,還請了個有名的風水先生,說是什么‘藏風聚氣’的寶地呢。” 他說著,臉上露出幾分困惑,顯然不明白為何寶地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。
北辰玄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著,目光望向窗外的青山:“既是寶地,為何會有此禍事?這里面定有蹊蹺。你且在此歇息片刻,待我收拾行裝,隨你下山一探究竟。”
通往李家莊的路,是一條被行人踩得發亮的黃土路,路兩旁的田地里,稻谷已經收割,只剩下光禿禿的稻茬,在秋風中瑟縮著,像是一群垂頭喪氣的孩童。北辰玄走在前面,步伐穩健,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著土地的脈搏,鞋底與黃土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。李福跟在后面,手里提著北辰玄的小木箱,里面裝著羅盤、符紙等物,他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家族的往事,像是要把積壓了幾十年的愁苦都倒出來。
“先生您不知道,我祖父那輩開始,家里就沒安生過。” 李福踢開腳邊的一塊小石子,石子滾落到田埂下,驚起幾只螞蚱,“祖父三十多歲就開始腿疼,起初只是陰雨天發作,后來越來越重,到最后連路都走不了,不到五十就沒了。我父親更慘,二十歲出頭就咳得厲害,冬天尤其嚴重,咳得整晚睡不著,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似的。我現在也總覺得渾身不得勁,肩膀沉得像扛了塊石頭,就怕哪天也像他們一樣……” 他說著,下意識地揉了揉肩膀,臉上滿是憂慮。
北辰玄停下腳步,望向遠處的李家莊。村子依偎在山坳里,幾十間土坯房錯落有致,屋頂的煙囪里冒出裊裊炊煙,在秋日的晴空下散開,與天上的白云融為一體。村口的老槐樹像一把巨傘,庇護著樹下閑聊的村民。“世間萬物皆有因果,病痛也不會無端降臨。” 他轉過身,看著李福,目光里帶著幾分探究,“到了村里,先帶我去見幾位年長的老人,我想聽聽他們怎么說。有些往事,或許藏著解開謎團的鑰匙。”
進了李家莊,村口的老槐樹下,幾個老人正坐在石墩上曬太陽。見李福帶了個陌生的老者,都好奇地望過來,原本閑聊的聲音也低了下去。其中一個拄著棗木拐杖的老人,慢悠悠地站起身,他臉上的皺紋像老樹的年輪,層層疊疊,每一道都寫滿了歲月的滄桑。“福子,這是從哪兒請來的先生?瞧著倒有幾分仙風道骨。”
李福臉上擠出一絲笑容,那笑容比哭還難看:“張大爺,這是北辰玄先生,懂風水玄學,特意來給我家看看祖墳的。” 他說著,將北辰玄往前引了引。
“哦?看祖墳?” 另一個戴著瓜皮帽的老人湊上前來,他的眼睛半瞇著,像是看不清東西,卻能準確地捕捉到眾人的表情,“我早就說過,你家那祖墳不對勁。前幾年,我家那口子去松樹林砍柴,回來就說那里陰森森的,總覺得背后有人跟著,回來就大病了一場,請了好幾個大夫才看好。”
北辰玄拱手行禮,動作不急不緩,帶著傳統禮儀的莊重:“各位老丈,晚輩北辰玄,初來乍到,想向各位打聽些關于李家祖墳的事。若有打擾,還望海涵。” 他的語氣謙遜,卻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。
張大爺捋了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須,胡須上沾著些陽光的碎屑:“先生客氣了。要說李家祖墳,那可有年頭了。以前李家可是咱們村的大戶,良田百畝,牛羊成群,人丁興旺得很,日子過得比地主還滋潤。就是從遷了祖墳之后,才慢慢敗落下來的,真是世事難料啊。” 他說著,嘆了口氣,眼神里滿是惋惜。
“遷墳?” 北辰玄捕捉到關鍵信息,“不是說那墳地是祖傳的嗎?”
張大爺回憶道:“是祖傳的沒錯,但百年前李家族長覺得老墳地風水不好,才請了風水先生另選的新地,就是現在的松樹林。唉,誰知這一遷,反倒遷出事來了。”
穿過兩條窄窄的村巷,就到了村后的松樹林。剛踏入林子,一股涼意便撲面而來,與外面的秋陽暖意截然不同,像是瞬間從夏末跌入深秋。松樹的枝葉茂密,遮天蔽日,陽光只能透過縫隙灑下零星的光斑,落在厚厚的松針上,泛著淡淡的金光,如同散落的碎金。空氣里彌漫著松脂的清香,卻又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腐味,讓人不太舒服。
李家的祖墳就在林子深處,幾座墳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,像被遺忘的孤島。墳頭的土有些塌陷,露出里面的黃土,周圍長滿了及膝的雜草,草葉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,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,像是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。最老的一座墳前,立著一塊青石碑,碑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,被風雨侵蝕得只剩下淺淺的刻痕,只能隱約辨認出 “李公諱…… 之墓” 幾個字,其余的都已湮沒在時光里。
北辰玄蹲下身,伸出手指,輕輕拂去碑上的塵土。指尖觸到石碑的冰涼,像觸到一塊寒冰,他閉上眼睛,像是在感受著什么,眉頭微蹙。片刻后,他睜開眼,目光掃過整片墳地:“此處地勢低洼,你看這地面,明顯比周圍低了一截,像是被人刻意挖過的坑。” 他指著墳塋周圍的地面,那里的土壤顏色比別處深些,“雨水下來,都往這里匯聚,久而久之,濕氣必然過重。水聚則陰盛,陰盛則易生邪祟。”
李福也蹲下來,仔細看著,越看越覺得心驚:“還真是,我以前咋沒注意呢。每年雨季,這里的草都長得比別處茂盛,原來竟是這個原因。”
“不光如此。” 北辰玄站起身,望向墳塋后方,那里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山,光禿禿的沒有植被,“你們看,祖墳背靠的這座山,孤零零地立在那里,左右沒有山脈相連,這在風水上叫做‘孤山無靠’。” 他撿起一根樹枝,在地上畫了個簡單的圖形,像一幅迷你的山水畫,“氣脈需要山脈引導,如同江河需要支流匯聚。孤山的氣脈渙散,無法匯聚,祖墳得不到氣脈滋養,就像人失去了食物,自然容易出問題。”
正說著,一陣風從樹林深處吹來,卷起地上的落葉和松針,打著旋兒飛過,像是無數只黑色的蝴蝶在飛舞。松樹枝葉 “嘩嘩” 作響,像是有人在暗處低語,聲音細碎而詭異。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李福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,嘴唇有些發紫:“先生,這里…… 這里是不是真的有啥不干凈的東西?我小時候聽村里老人說,這片林子晚上會鬧鬼。”
北辰玄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四周,像是在尋找什么:“現在還不好說,但此地陰氣過重,氣場紊亂,確實不是吉地。” 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羅盤,羅盤是用上好的桃木做的,盤面光滑,刻度清晰,邊緣刻著細密的云紋,是北辰玄祖傳的物件,已有百年歷史。他將羅盤放在墳前的一塊平整石頭上,調整好方向。
只見羅盤中間的指針,像瘋了一樣轉動起來,時而順時針,時而逆時針,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,發出嗡嗡的輕響,像是在掙扎。李福看得目瞪口呆,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這指針怎么會這樣?” 李福的聲音有些發顫,帶著恐懼。
北辰玄的表情嚴肅起來,眼神凝重:“羅盤測地氣,指針如此混亂,說明此地的地氣紊亂不堪,有強烈的煞氣干擾。這煞氣非同一般,恐怕不止一種。”
回到李家的堂屋,李福的婆娘端上了熱茶和一碟炒花生。花生是今年新收的,飽滿香脆,帶著泥土的芬芳。堂屋里光線有些暗,墻壁是用黃泥糊的,坑坑洼洼,掛著幾串干辣椒和玉米棒子,紅的紅,黃的黃,透著一股農家的質樸氣息。墻角放著一個老舊的米缸,缸口用一塊青石板蓋著,旁邊堆著幾個麻袋,裝著秋收的糧食。
村民們聽說來了位懂風水的先生,都三三兩兩地聚了過來,把不大的堂屋擠得滿滿當當,連門口都站了好幾個人。空氣中彌漫著汗味、煙草味和淡淡的藥味,混雜在一起,卻并不難聞,反而有種鮮活的人間煙火氣。一個穿著藍布褂子的婦人,手里還抱著個周歲左右的孩子,孩子的小臉圓圓的,卻沒什么血色,嘴唇有些發白,正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北辰玄。“先生,您給看看,我家這孩子,也是總生病,三天兩頭發燒,是不是也和那松樹林有關?我男人的墳也在那邊。”
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漢子接話道,他的聲音洪亮,帶著幾分激動:“肯定有關系!前幾年,我家二哥就葬在那片林子邊緣,沒過半年,他兒子就得了場大病,上吐下瀉,差點沒挺過來。后來聽了個老道士的話,把墳遷到了東山,孩子的病才慢慢好起來。那片林子,邪乎得很!”
“可不是嘛,”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,用顫巍巍的聲音說道,她手里拄著一根磨得光滑的竹拐杖,“那片林子邪乎得很。有一年夏天,我去采蘑菇,走到半路,突然聽見有人哭,聲音凄慘得很,像是個年輕姑娘,可四處看了,連個人影都沒有。嚇得我蘑菇都扔了,一口氣跑回了家,好幾天都不敢出門,夜里總做噩夢。”
北辰玄靜靜地聽著,手里端著茶杯,卻沒喝,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。他觀察著村民們的神色,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恐懼和不安,像是被什么東西纏繞著。“大家說的這些情況,都透著古怪。” 他放下茶杯,杯底與桌面碰撞發出輕響,打斷了眾人的議論,“不過,風水之事,講究實證,不能僅憑傳言下定論。我需要在村里住上幾日,仔細勘察一番,才能找到癥結所在。”
李福連忙道:“先生盡管住下,家里雖然簡陋,但吃住還是能保證的。西廂房一直空著,收拾一下就能住人。” 他生怕北辰玄不肯留下,語氣里滿是懇求。
“多謝李大哥。” 北辰玄點頭,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,“我住的地方不用太講究,能遮風擋雨即可。另外,我想請幾位年輕力壯的村民,明天幫我一起去墳地看看,可能需要挖開些泥土,勘察地下的情況。”
村民們紛紛表示愿意幫忙,一個身材魁梧的后生大聲道:“先生,我去!我力氣大,有啥重活盡管吩咐。我叫李虎,是李福的本家侄子,我爹當年也是死在那怪病上,我也想弄明白到底是咋回事。” 他說著,攥緊了拳頭,眼里帶著幾分悲憤。
“好,那就多謝各位了。” 北辰玄站起身,對著眾人拱手道謝,“天色不早了,大家也早些回去歇息吧,明天還要勞煩各位。”
眾人見北辰玄態度誠懇,又有真本事的樣子,都放下心來,漸漸散去了。堂屋里只剩下李福一家和北辰玄,氣氛安靜了許多。
夜深了,李家莊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,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狗吠,劃破夜空,隨后又歸于沉寂。北辰玄躺在李福家西廂房的土炕上,輾轉難眠。土炕是用黃泥糊的,帶著淡淡的煙火氣,被褥雖然有些舊,卻洗得干凈,散發著皂角的清香。窗外,月光像一層薄紗,灑在院子里的磨盤上,泛著清冷的光,磨盤上的紋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見,那是歲月留下的痕跡。
他索性起身,披上外衣,推開房門走了出去。夜露微涼,沾在皮膚上帶著一絲寒意,讓人心神一清。村外的高地是個觀星的好地方,那里地勢開闊,沒有遮擋,能將整片天空盡收眼底。北辰玄沿著村邊的小路,慢慢往上走。小路兩旁的野草,被露水打濕,沾濕了他的褲腳,帶來冰涼的觸感。草叢里傳來蟲鳴,此起彼伏,像是一首夜的交響曲。
到了高地,他停下腳步,抬頭望向天空。夜空像一塊深藍色的絲絨,綴滿了無數顆明亮的星星,像撒在絲絨上的碎鉆,閃爍著清冷的光芒。北斗七星像一把勺子,清晰地掛在天上,指引著方向,勺柄指向東方。北辰玄深吸一口氣,空氣中帶著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氣息,混雜著遠處稻田里的稻花香。
他伸出手指,對著星空比劃著,口中念念有詞,聲音低沉而晦澀,像是在與星空對話。“紫微星暗淡,輔弼二星失色,看來此地氣運確實不佳,有衰敗之相。” 他眉頭緊鎖,眼神凝重,“北斗第七星搖光,光芒閃爍不定,時明時暗,恐有邪祟作祟,擾亂氣場。”
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青銅星盤,星盤巴掌大小,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刻度和星圖,邊緣有些磨損,卻更顯古樸。這是他年輕時在一座古墓中所得,據說是前朝欽天監所用之物。他轉動星盤,對照著天上的星辰,仔細推算著,指尖在星盤上快速移動。“從星象來看,李家祖墳一帶,陰氣聚集,陽氣衰弱,陰陽失衡,正是煞氣滋生之地。只是這煞氣如此頑固,怕是有些年頭了。”
一陣夜風吹過,帶著一絲寒意,吹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。北辰玄裹緊了外衣,目光投向松樹林的方向。那里黑漆漆的一片,像一頭蟄伏的巨獸,透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,連星光都似乎被吞噬了。“只是,這煞氣究竟是哪一種,為何如此頑固?是水煞?木煞?還是火煞?” 他喃喃自語,心中充滿了疑惑,“若是單一煞氣,斷不會如此難纏。”
這時,一只夜鳥從頭頂飛過,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,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,像是在警告什么。北辰玄抬頭望去,夜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,只留下翅膀劃過空氣的聲音。他握緊了手中的星盤,星盤的冰涼透過掌心傳來,讓他更加清醒。眼神變得堅定起來:“不管是什么煞氣,不管有多少種,我定要將它找出,為李家化解這災禍。不然,對不起這身所學,也對不起李福的信任。”
他在高地上站了許久,直到東方泛起魚肚白,才轉身下山。路上,他的腦海里不斷思索著星象與墳地的關系,試圖找出其中的關聯。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北辰玄就去找村里最年長的張老丈。張老丈今年已經八十九歲了,耳朵有些背,但記性還好,村里的大事小情,沒有他不知道的。他住在村子最東頭的一間小屋里,屋子前有一個小小的菜園,種著些青菜和蘿卜,綠油油的煞是喜人,菜園邊還種著幾株菊花,黃的、白的,開得正艷。
北辰玄說明來意后,張老丈拄著拐杖,領著他在菜園邊上的石凳上坐下。石凳被磨得光滑,帶著陽光的溫度。“要說李家祖墳的事,那得從百年前說起了。” 張老丈的聲音有些沙啞,像是被砂紙磨過,每說一個字都顯得格外費力,“那時候,李家出了個讀書人,叫李青云,是咱們村第一個考中秀才的,后來在縣里當了個小官,雖然官不大,但在村里也是光宗耀祖的事了。后來他父親去世了,就想找塊好地安葬,讓祖先庇佑后人能出更多的官宦。”
“找的哪位風水先生?” 北辰玄問道,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本子,準備記錄,那本子是用宣紙做的,封面已經有些泛黃。
“好像是從南方來的一位先生,姓王,聽說很有名氣,走南闖北的,看過不少風水。” 張老丈回憶道,他瞇著眼睛,像是在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,“王先生在村里住了三天,每天都背著個小包袱,去周圍的山上勘察,早出晚歸的,也不怕辛苦。最后選定了松樹林那塊地,說那里是‘龍穴’,前有照,后有靠,左青龍,右白虎,能保李家子孫后代升官發財,綿延不絕。”
“那后來呢?李青云家是不是真的如那王先生所說,越來越興旺?” 北辰玄追問,筆尖懸在紙上,等待著答案。
“后來啊,” 張老丈嘆了口氣,那口氣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,帶著無盡的惋惜,“那王先生收了李家不少銀子,足足有五十兩呢,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。收了錢就走了,說是要去別處云游。沒過三年,那李秀才就因為貪贓枉法,被人告了狀,革了職,還被關進了大牢,最后死在了牢里,連尸首都沒運回來。李家也就此敗落了,田產都被變賣了還賬。”
他頓了頓,又說道:“更奇怪的是,那王先生,聽說回去后沒多久,就得了場怪病,渾身潰爛,流膿淌水,求醫問藥都不管用,不到半年就死了,死的時候才四十多歲。村里人都說,他是拿了不該拿的錢,遭了天譴。”
北辰玄沉思道:“這么說來,那王先生要么是學藝不精,誤判了風水,把兇地當成了寶地;要么就是故意害人,拿了不義之財,最后遭到了報應。無論是哪種,都給李家帶來了滅頂之災。” 他在本子上寫下 “王姓風水師,誤判或故意害人” 幾個字,字跡工整有力。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 張老丈搖搖頭,拐杖在地上拄得咚咚響,“從那以后,李家就沒順當過。先是男人早逝,平均壽命不到五十歲,后來就是孩子多病,能長大成人的都不多。真是造孽啊,好好的一個家,就這么毀了。”
北辰玄合上本子,放進袖中:“多謝老丈告知這些往事,對我解開謎團很有幫助。改日再來拜訪。” 他起身行禮,動作恭敬。
“先生客氣了,希望你能早點幫李家擺脫這困境。” 張老丈也站起身,目送北辰玄離開。
吃過早飯,北辰玄帶著羅盤,和李福以及幾個年輕村民再次來到李家祖墳。陽光透過松樹葉的縫隙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,隨風晃動,像是跳動的精靈。空氣比昨天更加清冷,松脂的香氣也更濃了些。
北辰玄將羅盤小心翼翼地放在墳前的一塊平整石頭上,調整好方向。他的動作輕柔而專注,像是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。只見羅盤中間的指針,像瘋了一樣轉動起來,時而順時針,時而逆時針,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,指針的尖端甚至因為快速轉動而發出輕微的嗡鳴。
“這…… 這是咋了?” 李福看得目瞪口呆,聲音都有些發顫,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羅盤這樣。旁邊的幾個村民也嚇得不敢出聲,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。
北辰玄的表情嚴肅起來,眼神凝重如鐵:“羅盤是測地氣的利器,指針如此混亂,說明此地的地氣紊亂不堪,有強烈的煞氣干擾。而且這煞氣不止一種,它們相互沖撞,才會讓指針如此瘋狂。” 他蹲下身,仔細觀察著指針的動向,手指隨著指針的轉動而移動,“你們看,指針指向東北方向時,轉動得格外劇烈,那里應該是煞氣的一個源頭,而且能量很強。”
一個年輕的村民順著指針的方向望去,那里是一片茂密的灌木叢,枝葉纏繞在一起,像一團亂麻,連陽光都難以穿透。“先生,要不要我們去看看?我去把那片灌木叢砍了。” 說話的是李虎,他手里拿著一把柴刀,隨時準備動手。
北辰玄點頭:“走,去看看。但先別急著砍,以免驚動了煞氣。” 他站起身,率先朝東北方向走去,腳步輕盈而穩健。
一行人撥開灌木叢,往前走了約摸十幾步,腳下的泥土變得松軟起來,還帶著些潮濕。突然,李虎 “哎呀” 一聲,差點摔倒。眾人低頭一看,發現地面上有一個小小的土洞,洞口周圍的泥土是新翻的,還帶著濕潤的光澤,像是有什么動物在這里打了洞。洞口約摸有拳頭大小,黑黢黢的,深不見底。
“這是什么洞?看著不像老鼠洞,也不像蛇洞啊。” 李福疑惑地問,他蹲下身,想往洞里看,卻被一股腥氣嗆得皺起了眉頭。
北辰玄湊近洞口聞了聞,眉頭皺得更緊了:“這洞里有股腥氣,還帶著些腐臭,不像是普通野獸的洞穴。倒像是……” 他頓了頓,似乎在斟酌詞語,“像是某種陰邪之物的巢穴。”
他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,符紙是用黃麻紙做的,上面用朱砂畫著復雜的符咒。他用指尖夾住符紙,口中念念有詞,聲音低沉而快速,像是在念誦某種咒語。隨后,他將符紙點燃,黃色的火焰在他手中跳動,發出微弱的光芒。他迅速將符紙扔進洞里。
符紙在洞里燃燒起來,發出 “噼啪” 的聲響,一股黑煙從洞口冒出,帶著一股更加難聞的臭味,像是燒焦的頭發。黑煙在洞口盤旋了幾圈,才慢慢散去。“果然有問題。” 北辰玄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塵,“這洞里的東西,怕是也在助長煞氣,必須想辦法處理掉。”
他回到墳前,拿起羅盤,又往西南方向走去。走了幾十步,羅盤的指針突然穩定了一下,像是找到了某種平衡,然后又開始劇烈晃動,比之前更加瘋狂。“這里的煞氣也不弱。” 他指著腳下的地面,那里的草長得格外茂盛,顏色卻有些發黃,“你們看,這里的土顏色比別處深,而且很濕潤,用手一捏就能成團。”
一個村民蹲下身,用手挖了挖,驚訝道:“下面是濕泥!而且這泥黏糊糊的,還有股怪味。” 他攤開手掌,只見手心的泥土呈深黑色,還沾著些不明的碎屑。
北辰玄看著那泥土,眼神更加凝重:“看來這墳地的問題,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。”
連續幾天,北辰玄都在松樹林里仔細勘察。他拿著羅盤,幾乎走遍了每一個角落,不放過任何一絲異常。白天,他觀察地形、土壤、植被,用羅盤測量地氣;晚上,他則回到住處,查閱帶來的古籍,希望能從古人的智慧中找到線索。
這天上午,天氣陰沉,像是要下雨的樣子。北辰玄在墳地東側勘察時,被腳下的一塊石頭絆了一下,差點摔倒。他低頭一看,發現那里有一處低洼,約摸有半丈見方,里面積著一灘黑乎乎的水,水面上漂浮著一些腐爛的樹葉和雜草,像一層綠色的薄膜。水灘周圍的泥土泥濘不堪,還長著些不知名的菌類,顏色鮮艷得有些詭異。
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從水灘處傳來,像是死魚爛蝦的味道,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。“這水怎么是黑的?” 北辰玄皺著眉頭問道,他用樹枝撥開水面的雜物,想看看水下的情況。
跟在后面的李福連忙解釋:“先生,這處低洼是去年夏天暴雨沖出來的。當時雨下得特別大,跟瓢潑似的,連下了三天三夜,把地面沖了個大坑。后來雨停了,坑里就積了水,本來想把它填了,可家里一攤子事,忙著忙著就忘了。沒想到這水竟然變成了黑色,還這么臭。” 他說著,用手捂住了鼻子。
北辰玄蹲下身,用一根樹枝攪動了一下積水,水底的淤泥翻了上來,更顯得渾濁不堪,還泛起了不少氣泡。“水本是至清至柔之物,能滋養萬物,可這積水長期不流動,又積了這么多污穢之物,已經變成了陰邪之源。” 他站起身,指著水灘,“這就是水煞的跡象。水煞屬陰,其性陰冷,長期盤踞在這里,會導致祖墳的陰氣過盛,陰陽失衡。后代屬陽,被陰煞侵擾,自然容易生病,尤其是寒濕之癥,比如咳嗽、風濕等。”
李福的臉色變得煞白,嘴唇哆嗦著:“那…… 那可怎么辦?這水煞是不是就是我家后代生病的根源?”
“先別急,這只是其中一煞。” 北辰玄安慰道,他拍了拍李福的肩膀,“從羅盤的反應來看,這里至少有兩種以上的煞氣。我們再找找其他的煞氣,只有找到所有的煞氣,才能徹底化解。”
他們繼續在墳地周圍查看。在墳地北側,一片相對空曠的地方,北辰玄發現了幾棵枯樹。這些樹早已沒了葉子,樹干干枯得像炭一樣,呈深褐色,有些地方甚至裂開了縫隙,露出里面的木質。樹干上還長著些白色的菌類,像是某種寄生的怪物。有些枝干斷裂了,歪歪斜斜地指向墳頭,看上去就像一只只伸向墳塋的鬼爪,在陰沉的天色下更顯詭異。
“這些樹死了多久了?” 北辰玄問道,他走上前,用手觸摸著樹干,冰涼堅硬,沒有一絲生氣。
“有三四年了吧。” 李福回憶道,“好像是一場大旱之后,就慢慢枯死了。那時候連續三個月沒下雨,地里的莊稼都旱死了不少,這幾棵樹也沒撐過去。本來想把它們砍了,又覺得不吉利,就一直留著了。”
北辰玄繞著枯樹走了一圈,仔細觀察著:“枯樹屬陰,其形若鬼爪,直指墳頭,這是木煞的跡象。” 他沉聲道,語氣里帶著幾分凝重,“木煞會阻礙氣脈流通,就像人的血管被堵住了一樣,使祖墳無法吸納天地靈氣,反而會吸收周圍的陰氣。久而久之,自然會影響后代運勢,導致體弱多病,運勢衰敗。”
他抬頭望向天空,陰云越來越厚,似乎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。“水煞和木煞都找到了,那第三種煞氣又在哪里呢?” 他喃喃自語,心中的疑惑更深了。
北辰玄看著那灘散發著惡臭的黑水,水面上漂浮的穢物在陰風下微微顫動,仿佛有無數只手在水下攪動。又望了望那些形如鬼爪的枯樹,枝干在陰沉的天色下投下扭曲的陰影,如同鬼魅的輪廓。水煞和木煞已然顯現,可傳說中的三煞還缺一煞。這第三煞究竟藏在何處?是火煞,還是金煞、土煞?它又會以何種形態出現,是潛伏在地下,還是依附于某種器物?李家后代的病痛,是否真的與這三煞有關?化解其中一煞,真能如傳聞所說換來安康嗎?
回到李福家時,天色已經暗了下來,豆大的雨點開始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頂上,發出密集的聲響。堂屋里點起了油燈,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,卻驅不散空氣中的凝重。北辰玄坐在上首的椅子上,面前擺著一張攤開的紙,上面畫著李家祖墳的草圖,標注著水煞和木煞的位置。
“目前已經發現了水煞和木煞,但還缺少一煞。” 北辰玄的目光掃過圍坐的眾人,李福、李虎和幾個年長的村民都聚在這里,想聽聽他的分析,“根據古籍記載,祖墳三煞通常為水煞、木煞和火煞。這三種煞氣相生相克,又相互助長,形成一個惡性循環,威力比單一煞氣大得多。這火煞最為隱蔽,不易察覺,需要我們仔細尋找。”
李福急道:“先生,那火煞會藏在什么地方?我們現在就去找!哪怕是掘地三尺,也要把它找出來!” 他說著,激動地站了起來,椅子腿在地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北辰玄搖頭:“火煞并非實物,而是一種氣場。它通常由過往的火患、地下的火氣或某些特殊的器物引發,比如埋在地下的鐵器經過長期烘烤,也可能形成火煞。我們需要擴大勘察范圍,仔細留意任何與火有關的痕跡,比如燒焦的土壤、殘留的木炭等。”
接下來的兩天,雨一直下個不停,松樹林里泥濘不堪,根本無法勘察。北辰玄趁著這個機會,查閱了帶來的幾本風水古籍,其中一本《陰宅辨煞錄》中記載:“火煞者,性烈如火,藏于幽隱,其形難覓,其氣灼人。遇水則沸,遇木則燃,與他煞相濟,禍事滔天。” 這段記載讓他更加確定,火煞一定存在,而且威力巨大。
第三天下午,雨終于停了,天空放晴,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,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柱。北辰玄立刻帶著眾人再次前往松樹林。經過雨水的沖刷,樹林里的空氣格外清新,泥土的芬芳撲面而來,但也讓地面更加濕滑難行。
他們對松樹林及周邊進行了拉網式的搜索。李虎帶著幾個年輕人,拿著鋤頭和鐵鍬,仔細翻查著每一寸土地。北辰玄則拿著羅盤,不時停下來測量,眉頭緊鎖。
在墳地西側約三十步遠的地方,李虎突然喊道:“先生,您看這里!” 眾人連忙圍過去,只見李虎用手扒開厚厚的松針和腐葉,露出了幾塊黑色的東西,像是被燒過的木頭。
北辰玄蹲下身,用手指捻起一塊,放在鼻尖聞了聞,又用指甲刮了刮表面,黑色的粉末沾在指尖。“這是木炭。” 他肯定地說,聲音里帶著一絲興奮,“而且是燃燒得很充分的木炭,質地細密,說明當時的火勢很旺,燃燒時間也很長。” 他又仔細查看了周圍的土壤,用手抓起一把,土壤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暗紅色,還帶著一絲灼熱感,“這里曾經發生過嚴重的火災,火勢還不小,連土壤都被烤變色了。”
李福疑惑道:“我怎么不記得這里發生過火災?我從小在村里長大,就沒聽說過松樹林著過火啊。”
“這場火災應該不是近期發生的。” 北辰玄分析道,他用手指捻了捻土壤,感受著其中的濕度和質地,“從木炭的風化程度和土壤的顏色來看,至少是幾十年前的事了,可能在你出生之前就發生了。” 他站起身,目光堅定,“這就是我們要找的火煞!火煞屬陽,但其性暴烈,與水煞、木煞相互作用,水助木長,木助火燃,火能煎水,形成一個閉環,導致祖墳氣場嚴重失衡,陰陽錯亂,這才是李家后代多病的根源!”
村民們恍然大悟,紛紛點頭:“原來是這樣!怪不得李家的人總是病病歪歪的,這三煞在下面作祟,能好才怪!” 李福的臉上也露出了釋然的表情,困擾家族幾代人的謎團,終于解開了一角。
確定了三煞的位置,北辰玄開始制定化解之法。他在堂屋里鋪開一張新的草圖,用毛筆標注出化解的步驟和需要準備的東西。“水煞是目前最容易化解的,我們就先從它下手。” 他對李福說,“水煞屬陰,我們要用陽剛之物來克制它,同時疏導水流,斷絕其根源。”
“需要準備些什么東西?先生盡管吩咐,我們馬上就去辦!” 李福連忙說道,臉上露出急切的表情,像是看到了希望。
北辰玄列出一張清單:“鐵鍬十把、鋤頭五把、石灰五十斤、干凈的黃土兩車、艾草二十株、桃木釘三十根。這些東西都準備好,明天一早我們就去墳地處理那灘積水。”
李福接過清單,立刻讓人去準備。村里的人聽說要化解煞氣,都很積極,有的去家里找工具,有的去鎮上買石灰,有的則去山上挖黃土,忙得熱火朝天。李家莊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,充滿了久違的生機。
第二天一早,天剛蒙蒙亮,李福就召集了十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,帶著準備好的工具,跟著北辰玄來到墳地東側的低洼處。經過雨水的浸泡,那灘黑水變得更大了,臭味也更加濃烈,讓人幾欲作嘔。
“首先,我們要挖一條排水溝,將積水引到遠處的溪流里。” 北辰玄指著低洼處,用樹枝在地上畫出排水溝的路線,“排水溝要挖得深一些,至少三尺深,寬兩尺,確保水能順利流走,不會有殘留。”
村民們立刻行動起來,鐵鍬和鋤頭碰撞地面的聲音,在寂靜的樹林里回蕩,驚起了不少飛鳥。北辰玄則在一旁指揮著,不時停下來糾正方向。“排水溝要蜿蜒曲折,不能直來直去。” 他解釋道,手里拿著一根長樹枝,比劃著曲線,“直則沖,曲則順,這樣才能讓煞氣平穩地流走,不會因為水流過急而產生新的沖煞,傷及無辜。”
李虎不解地問:“先生,水流快點不是能更快把煞氣排走嗎?”
北辰玄笑了笑:“煞氣如同猛獸,你逼得太急,它會反噬的。蜿蜒的水流能慢慢消磨它的兇性,讓它溫順地離開。這就像治理洪水,堵不如疏,疏不如導。”
經過一上午的忙碌,一條約摸兩丈長的排水溝終于挖好了。積水順著排水溝緩緩流淌,像一條黑色的蛇,在林間蜿蜒穿行,慢慢消失在樹林深處,匯入遠處的溪流。露出的淤泥散發著更濃烈的臭味,顏色黑得發亮,還夾雜著一些腐爛的動物骸骨。
“接下來,我們要處理這些淤泥。” 北辰玄讓人將準備好的石灰撒在淤泥上,石灰遇到潮濕的淤泥,立刻冒出陣陣白煙,發出 “滋滋” 的聲響,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戰斗。“石灰能消毒殺菌,去除污穢之氣,還能中和陰濕,用陽剛之氣壓制陰邪。” 他說道,看著白煙升騰,“這些石灰要撒均勻,不能有遺漏,確保每一寸淤泥都能被覆蓋。”
等石灰與淤泥充分反應,白煙漸漸散去后,北辰玄又讓人運來干凈的黃土,將低洼處填平。黃土是從村東的山坡上挖來的,那里的土壤干燥疏松,陽氣充足。“要用新土,不能用周圍的土,周圍的土已經被煞氣污染了,用了會再次滋生陰邪。” 他一邊指揮著填土,一邊叮囑道,“填土要分層夯實,不能留有空隙,不然以后還會積水。”
最后,北辰玄讓人在填平的地面上,種上了幾株艾草。艾草的葉子翠綠欲滴,散發著淡淡的清香,能驅散蚊蟲,也能凈化空氣。“艾草有驅邪避穢的功效,在民間常用于端午節辟邪,它的陽氣很足,能鎮住此地的陰氣,防止水煞再次滋生。” 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,原本污穢的低洼處,如今變得平整干凈,還種上了生機勃勃的艾草,“這樣一來,水煞就基本化解了。接下來,我們休息一下,下午處理木煞。”
李福看著煥然一新的低洼處,心中充滿了感激,眼眶都有些濕潤了:“多謝先生,您真是我們李家的救命恩人啊!我感覺這周圍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。”
化解了水煞,眾人的士氣大增,休息了片刻,便開始著手處理木煞。那幾棵枯樹像幾個張牙舞爪的妖怪,矗立在墳地北側,讓人看了心里發毛。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灑下來,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陰影,隨著風晃動,更顯詭異。
“木煞的根源是那些枯樹,我們必須將它們徹底清除。” 北辰玄指著枯樹,語氣堅定,“而且要連根拔起,不能留下任何隱患,不然殘根在地下腐爛,還會再次滋生煞氣。”
村民們找來斧頭、鋸子等工具,李虎自告奮勇,第一個走到一棵最粗的枯樹前。他掄起斧頭,使勁砍下去,只聽 “嘭” 的一聲,斧頭被彈了回來,樹干上只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。“這樹也太硬了!” 李虎揉了揉震得發麻的手臂,有些驚訝地說。
“枯樹經過長期的風化,木質已經變得非常堅硬,就像石頭一樣。” 北辰玄解釋道,“大家小心點,這些樹已經枯透了,內部可能有空洞,很容易斷裂,別被砸傷了。”
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木匠,姓李,村里人都叫他李木匠,他拿著鋸子走上前,仔細觀察了一下樹干:“用斧頭不行,得用鋸子。我來試試。” 他在樹干底部先鋸了一個缺口,然后再從對面鋸開,形成一個楔形,這樣樹干就能按照預定的方向倒下。
鋸子在樹干上摩擦,發出 “吱呀吱呀” 的聲響,木屑不斷落下。李木匠額頭上滲出了汗珠,他用袖子擦了擦,繼續用力。其他村民也紛紛效仿,拿起鋸子開始鋸樹。
“轟隆” 一聲,一棵枯樹應聲倒地,激起一陣塵土和腐朽的木屑,在空中彌漫開來。村民們紛紛鼓掌叫好,士氣更加高漲。有了經驗,剩下的幾棵枯樹也很快被鋸倒,整個過程用了大半天的時間。
接下來是拔樹根,這可比砍樹難多了。樹根在地下盤根錯節,深深地扎在土壤里,像一只巨大的手抓住大地。村民們用鋤頭挖,用撬棍撬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將一根根粗壯的樹根從地下挖出來。有些細小的須根實在挖不干凈,北辰玄就讓人往樹根的縫隙里撒上石灰,用石灰的腐蝕性來破壞殘留的根須。
“這些樹根和枯枝,不能留在林子里,必須運出去燒掉。” 北辰玄說道,他指著遠處的一片空地,“而且要在遠離墳地的地方燒,不能讓煙氣飄到墳地這邊,以免煞氣隨著煙氣回流。”
村民們將枯枝和樹根裝上推車,運到村外的一片空地上。那里地勢開闊,遠離村莊和墳地。北辰玄親自點燃了火堆,枯枝和樹根在火中燃燒起來,發出 “噼啪” 的聲響,冒出滾滾濃煙,黑色的煙柱直沖云霄。火光映紅了眾人的臉,也驅散了些許陰森之氣。
“燒吧,燒吧,把所有的晦氣都燒掉!” 李福在一旁喃喃自語,眼中充滿了期待和激動,他仿佛看到了家族擺脫厄運的希望。
等火熄滅后,地上只剩下一堆灰白色的灰燼。北辰玄讓人將灰燼深埋在地下,至少埋三尺深。“這樣可以防止木煞的余氣擴散,也能讓這些灰燼回歸大地,化為養分,算是一種凈化。” 他解釋道。
處理完枯樹,北辰玄又讓人運來幾株長勢旺盛的松柏苗,栽在了原來枯樹的位置。松柏苗是從鎮上的苗圃買來的,根須帶著濕潤的泥土,葉片翠綠,充滿生機。“松柏常青,有聚氣納福的功效,而且它們的木質堅硬,不易腐爛,能長久地守護祖墳。” 北辰玄一邊指揮著村民栽種,一邊說道,“栽種的時候要注意,坑要挖深些,土要踩實,澆足定根水,確保它們能成活。”
他還在樹苗周圍撒上了一些五谷雜糧,有小米、大米、黃豆、高粱、玉米,這些都是經過陽光暴曬的,陽氣充足。“這些五谷雜糧,象征著五谷豐登,能為祖墳帶來生氣和福氣。” 北辰玄說,“同時,它們也能滋養土壤,幫助松柏苗茁壯成長,還能吸引鳥類前來,帶來更多的生機。”
看著栽好的松柏苗,在微風中輕輕搖曳,像是在向眾人點頭致意,李福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,那笑容里充滿了希望和感激。
化解了水煞和木煞,只剩下最難處理的火煞。北辰玄圍著發現木炭的地方,反復勘察了好幾遍,用羅盤測量了無數次,指針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瘋狂轉動,但依然有些晃動,顯示這里的氣場還是不穩定。
“這火煞已經存在了幾十年,根基深厚,與這片土地的氣脈糾纏在一起,想要徹底化解,并非易事。” 北辰玄對圍在身邊的李福和村民們說,他的眉頭緊鎖,顯然在思考最佳的化解方案,“火煞屬陽,性烈如火,不能用強硬的手段去壓制,那樣只會適得其反,讓它更加狂暴。我們要用柔克剛,以水制火,同時用厚重之物鎮住它的氣脈。”
李福焦急地問:“先生,那該怎么辦?需要什么東西,我們馬上就去準備,哪怕是再難弄的東西,我們也想辦法!”
北辰玄搖頭:“東西倒不算難弄,只是需要費些力氣。” 他列了一張清單,上面寫著:青石一塊,需重達千斤以上,質地堅硬,無裂縫;朱砂半斤;黃紙百張;艾草一束;桃木劍一把;黑狗血一碗。
李福接過清單,有些疑惑地問:“先生,要黑狗血做什么?” 在村里,黑狗血通常被認為能辟邪,但用在這里,他還是有些不解。
“黑狗血陽氣極重,能克制陰邪,也能中和火煞的暴烈之氣。” 北辰玄解釋道,“火煞雖屬陽,但過于暴烈,就成了邪火,需要用至陽之物來調和。”
李福不再多問,立刻讓人去準備。青石在附近的山上就有,村民們找來撬棍、繩索和幾頭壯牛,費了很大的力氣,才將一塊巨大的青石從山上運下來,又小心翼翼地運到墳地西側。這塊青石呈不規則形狀,表面光滑,顏色青黑,透著一股厚重之感。
朱砂、黃紙和艾草,村里的雜貨鋪就有賣。桃木劍則是北辰玄自己帶來的,那是他年輕時親手雕刻的,用的是三十年以上的桃木,劍身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,經過多年的溫養,已經有了靈性。黑狗血則是從村里王屠夫家買的,他家的黑狗體型健壯,陽氣很足。
一切準備就緒,北辰玄選了一個吉日,這天正好是農歷十五,月圓之夜,陰陽交匯,適合調和氣場。這天上午,陽光明媚,微風和煦,是個難得的好天氣,松樹林里的空氣也格外清新,鳥兒在枝頭歡快地鳴叫。
北辰玄身著道袍,那是一件深藍色的長袍,上面繡著八卦圖案,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。他手持桃木劍,站在青石前,神情肅穆。李福和村民們則遠遠地站著,不敢打擾,臉上帶著敬畏和期待。
北辰玄先用朱砂在黃紙上畫了許多符咒,他的動作行云流水,筆尖在黃紙上飛舞,每一筆都蘊含著力量。符咒畫好后,他將符咒貼在青石上,每張符咒的位置都經過精心計算,形成一個小型的陣法。
接著,他點燃艾草,艾草的煙霧繚繞上升,帶著一股奇特的香氣,彌漫在空氣中,凈化著周圍的氣場。他手持艾草,圍著青石轉了三圈,口中念念有詞,聲音低沉而有力,像是在與天地溝通。
然后,他拿起黑狗血,將其均勻地灑在青石周圍,形成一個圓圈。黑狗血落在地上,發出 “滋滋” 的聲響,冒出淡淡的白煙,仿佛在與地下的煞氣對抗。
最后,北辰玄舉起桃木劍,劍尖指向天空,口中大喝一聲:“天地無極,乾坤借法,火煞速退,大吉大利!” 話音未落,他手持桃木劍,對著青石猛地刺下。桃木劍與青石碰撞,發出 “當” 的一聲脆響,震得北辰玄手臂發麻,聲音在樹林里回蕩,久久不散。
他拔出桃木劍,只見劍身上的符咒發出一陣微弱的金光,然后漸漸隱去。北辰玄又將一些朱砂撒在青石周圍,形成一個八卦圖案,然后讓人將青石穩穩地安放在發現木炭的地方,正好覆蓋住那片暗紅色的土壤。“這青石能吸納火氣,再加上符咒的鎮壓和黑狗血的調和,可保火煞不再為禍。” 他解釋道,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,顯然剛才的儀式耗費了他不少精力。
最后,北辰玄又在青石周圍挖了一圈淺溝,填上濕潤的沙土,沙土中還混合了一些井水,增加水的氣息。“水火相克,以濕土輔助青石,可增強鎮火之力,形成一個平衡。” 他說道,看著眼前的一切,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“好了,火煞也化解了。” 北辰玄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,卻充滿了欣慰,“三煞盡除,李家祖墳的氣場很快就能恢復正常了。”
眾人聽了,都激動地歡呼起來,掌聲和歡呼聲在松樹林里回蕩,久久不息。李福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,對著北辰玄深深一拜:“先生大恩,李家永世不忘!”
李家后代多病的根源,終于被北辰玄揭開,乃是祖墳三煞 —— 水煞、木煞和火煞作祟。這三煞相互作用,形成惡性循環,導致祖墳氣場失衡,陰陽錯亂,從而影響了后代的健康。水煞帶來寒濕,木煞阻礙氣脈,火煞助長邪火,三者交織,讓李家子孫飽受病痛之苦。
通過北辰玄的巧妙化解,先疏排水煞,斷絕陰邪之源;再清除木煞,恢復氣脈流通;最后以青石鎮服火煞,調和氣場。三煞盡除后,李家祖墳的氣場逐漸恢復平衡,陰陽調和,李家后代的身體也漸漸康復,家族重新煥發了生機。
這個故事不僅展現了風水玄學的奧秘,更蘊含著深刻的道理:世間萬物皆有因果,環境與人類息息相關。同時也告訴我們,面對困境,只要找到根源,運用智慧和勇氣,就能化解危機。而心存善念,尊重自然,才能真正獲得天地的庇佑,讓福澤長久延續。那些流傳下來的古老智慧,值得我們去學習和借鑒,從中汲取生活的智慧和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