恒河的名聲早就傳遍全球，說起來總讓人先皺一下眉頭。這年頭，誰不是在朋友圈刷到過那種“恒河奇景”：從遠處看好像條銀帶，可走近了，卻什么顏色都有，混雜著祭祀和彩旗、還有讓人下不去腳的水質。可妙就妙在，人家本地人卻把這條河視作神圣，甚至不帶一絲猶豫地跳進去沐浴，你說這信仰，是骨子里的堅韌還是無奈的接受？其實不僅是恒河，印度大地上還有不少“靈河”，每條都有自己的傳說和節日，桑干河就是其中之一，用于大壺節沐浴，每年這時候熱鬧非凡。

每逢大壺節，桑干河邊就是一場人間狂歡。你要是現場看過，真能體會什么是人山人海，今年更是來得早，還沒到春暖花開，光一場沐浴活動就有好幾百萬人涌進這條老河，恍如世界級演唱會現場，只不過臺上不是明星，是祈福的祭司，臺下也沒規矩，大家往水里一扎——所謂大壺節，據說跟天體運行還有點關系，每輪到這一天，人人都一心要在河里洗滌身心。這場面，大熱天都能沖涼。

可作為普通人的我們，可能很難想象，那些頂級富豪、政要也會跟著跳。去年，首富安巴尼家的小兒子阿南特大婚，可能中國人還記得——各種歐美大牌明星不是助陣就是獻唱，那請柬聽說一張都要頂國內五線明星的全年通告費，還專門包了豪華郵輪帶賓客巡游。現場據說弄得像摩納哥賽馬場，連比爾蓋茨、伊萬卡、扎克伯格那樣的人都身在其列。這些名人平時出門都是私人安保、頭等艙，婚禮卻要跟著印度傳統走，那叫一個入鄉隨俗——可誰又能知道，第二年早春他們還要下河祈福，真讓人摸不透。

說到底，安巴尼家的富也是有來頭的。有人說印度財富流轉和種姓世襲牢不可破，安巴尼偏是個例外，他爸小時候連正經學位都沒有，硬是靠一膀子闖勁，把貿易干成了全印度最大私人企業。安巴尼繼承后，雖說沒有藍血貴族身份，也照樣從石油做到電信，又擴展到零售、影視啥都有——孟買人甚至開玩笑，市中心漂亮的樓外觀都要“看安巴尼心情”。可是，這種巨富的日子其實未必平順，家族內部那場兄弟分家鬧得沸沸揚揚，后來靠母親居中調停，才各管各，沒把家業弄散。兩兄弟的公司一年下來，占了全國GDP一大塊，不夸張。

說這安巴尼信仰風水，有點意思。他那座耗資超百億的豪宅“安迪利亞”，怎么看都是現代奇跡，挑高二十幾層，別墅里能停大量豪車，仆人比自家人還多，可據說住著不太舒服。行業里有個八卦，說是建筑師按風水設計不合安巴尼口味，住了一陣老覺得不順，干脆全家搬了出去，只留那里做聚會。其實，印度富豪信風水不稀奇。甚至一到大壺節，還是會一家老小齊上陣，河里蹲三次頭浸水，祈個福，不管平時怎么講究生活品質，傳統這事不能落下。

今年2月的節日，安巴尼家除了太太和女兒，其余人都到了桑干河邊。別看別人像過年趕廟會一樣下水，首富一家的待遇不一般，專門圈出來一塊地，還專門安攝像師記錄，真有人說后半輩子都在給紀錄片積素材。照片里安巴尼身后空曠，連人群都隔絕了，兩邊還站著保鏢。一場沐浴下來，安巴尼雖然年過六十，還是蹲下去三次，算是“有誠意”。最逗的是小兒子阿南特——去年婚禮還是風頭正勁，今年在現場都胖回了三百斤，蹲下去沐浴真叫一個艱難。現場不少工作人員都在旁邊攙著，光蹲一次已經夠嗆，三次后整個臉色都變了，不少媒體還拿這個打趣，說“財富與體重齊飛，信仰無關貴賤”。

阿南特的新婚妻子拉迪卡也在現場，不過沒呆太久。有趣的是，這姑娘上次跟公公一起出現，媒體還傳得沸沸揚揚，說她和公公舉止太親密，說到底不過幾句打趣，卻鬧得她把這次站位拉得十米遠。沐浴沒等活動正式結束就上岸，有旁邊的記者猜，是不是懷孕了。其實安巴尼家小兒子體檢數據一直不太好，兩口子到底能不能添丁，坊間議論也挺多。對普通人來說，這或許是茶余飯后的閑話，但對頂級財閥來說，家族未來還是個繞不開的話題。

講到底，像安巴尼這樣的大人物，到底是信奉宗教還是無奈隨俗？有人說是傳統的力量，有人說是內心的敬畏。其實你要真見那群平民，赤著足、扛著供品，一家老小浩浩蕩蕩進河水，只為幾秒鐘的凈化，心里多少有種奇異的觸動。有人覺得荒唐，有人感慨人性。或許富豪當面風光，轉頭在信仰面前也是凡人，至少那一刻，大河里，泥沙都沒攔住他們的虔誠。

這樣的大壺節，給世界留下的不是潔凈的河流，而是人心里的一縷執念。桑干河水里泡著市井百態，泡著社會流動、家族命運，也泡著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人情世故。你說這些古老儀式到底有什么魔力，讓人拼命擁擠？到底是對生活的無力反抗還是對神明的死心塌地？誰知道呢。反正到頭來，這富豪、中產、甚至乞丐，在這一天都能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。至于明年還會再來么？誰敢說不是。